是苍衣社的故事系列,讲述林轩和他的两只天才警犬玫瑰、多肉一同协助刑侦人员抽丝剥茧、侦破大案要案的刑侦故事。
警局的例会定在上午十点,别问一个一线刑侦人为什么周末没有休息,对于一线的刑侦人来说,加班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快到点的时候,同事陈沁走到我身边提醒了我一句,我跟着她走出办公室,来到了之前我曾参加过一次会议的会议厅。
上一次,我和陈沁在会上还针锋相对,这一次我俩心平气和的并排坐在一起,已经是化干戈为玉帛了。
张震还是坐在会议桌的正桌,他落座后目光扫了一圈在场的人,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。我看到他冲着我露出了微笑,我连忙把头埋了下去。
“这次小男孩的失踪案,林轩同志确实立了很大的功劳,要不是他发现了男孩姐姐的嫌疑,又及时找到了男孩被困的地点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张震首先把我夸了一通,然后站起身:“来,大家老规矩,给呱唧呱唧。”(「男孩失踪案」请见前文:故事:七岁男孩失踪,警犬搜查食品加工厂,从水槽里叼出一只手臂)一桌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,腾的一下全部起身,啪啪的拍着手掌,搞得我有些尴尬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鼓掌完后,张震告诉大家我加入陈沁小组的消息,之后很快的切换了话题,询问苏梓航废弃工厂女尸的进展。
我看苏梓航脸色一直不佳,他简单的汇报一番,进展基本还停留在两天前。我能够理解苏梓航的心情,废弃工厂女尸案和男孩失踪案几乎是在同一起跑线上,而现在男孩都已经被成功解救了,凶手也落网了,被张震寄以厚望的苏梓航当然会感到压力。
陈沁手指灵巧的旋转着一支中性笔:“不是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了,死者家属有没有找到?工厂的负责人有没有找到?”
苏梓航皱了皱鼻子,说道:“那天开完后会就已经让派出所的同志去查失踪人口了,派出所的人找到了死者的丈夫确认了尸体,据死者丈夫所说,死者已经失踪快半个月了,他早就报了案,一直没有找到死者。”
“咱们的同志曾找到过死者工作的地方,那时东润食品厂还在生产当中,工厂的负责人叫做高毅,他当时告诉警察,死者确实在工厂工作过,但是几天前就联系不上了,后来咱们在东润食品厂找到了死者尸体,才发现那次派出所的同志上门询问不久后,高毅就关闭了厂子,就目前来说,他的嫌疑最大,昨天上午高毅已经被抓到局里,可是到现在他都不肯承认。”
听完苏梓航的话,陈沁托着腮,思考一番后说道:“高毅在警察上门问话后就突然关了厂子,有可能他就是凶手,也有可能是他在我们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尸体,怕担责任,不管怎样,高毅的行为都说明他心里有鬼啊。”
我接过陈沁的话:“还有种可能,高毅的工厂生产环境恶劣,一次警察的登门造访,让他担心卫生部门会紧随其后,被迫关厂逃走也是说得通的。”
陈沁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,没有反驳。
张震坐直身子,看过手中那份审讯高毅的笔录:“这个案子到现在线索那么少,咱们的突破口还是应该放在高毅的身上,人死在他那里,他又一声不吭就跑了,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。另外咱们也不能完全指望他开口承认,苏梓航这边还是要尽快找到其他线索,看看能不能建立证据链定他的罪。”
尔后张震又神色严肃的望向陈沁:“陈沁这边刚破了男孩失踪的案子,我知道你们很辛苦,理应让你们组好好休息两天,但是废弃工厂女尸案上面也抓的很紧,咱们队警力有限,你再坚持一下,调查高毅和死者的关系。”
“放心吧张队,待会儿我再去审审高毅。”陈沁一点也没有推脱。
张震在会上部署了一些接下来的安排,期间有一名警察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。他先是挂了,没过一会儿又有电话打了进来,在张震的示意下他接通了电话。
挂掉电话后,那名警察神色为难的告诉张震:“张队,死者的丈夫又去派出所闹事了。”
那警察用了个“又”字,显然这事不是第一次了。他用求救似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沁,也顺带看了眼我。
“带我们过去吧。”陈沁站起身,收起了桌上的笔记本。
例会结束后,我和陈沁跟着那名警察上了一辆警车,路上陈沁问我:“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?怀疑高毅吗?”
“怀疑。”我用了肯定的语气:“但是也不能完全判定就是他,苏梓航已经确认了死者的死亡时间,而高毅关厂逃走的时间晚于这个死亡时间三四天,这期间高毅的工厂还在生产,要是他杀了人,把尸体藏在自己的厂里,那不是引火上身吗?”
陈沁一脸经验老道的说道:“凶手杀人后,将尸体藏在家中的事并非鲜有发生,前段时间发生的一桩杀妻案,凶手将尸体藏在家里的冰箱好几天。”
“这不一样,工厂里那么多工人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暴露的几率会大大增加,再说尸体也并没有藏在低温无菌这样的环境啊。”我和陈沁想的不一样。
陈沁深呼吸了一口气,靠在椅子上轻闭上眼睛,揉着太阳穴不再说话,似乎在想事情。
我没打扰她,二十多分钟后,警车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口。陈沁被车外的喧闹声所惊醒,我俩透过车窗朝外看去,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派出所的门口,拉着横幅,情绪激动的嚷嚷。
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中等个子,身材挺壮硕,肩膀和两臂处的肌肉棱棱地突起。他身后的那些人衣着都跟他差不多,有的还带着草编的遮阳帽,肩批一条汗巾,裤腿有明显的泥巴印,应该是刚从地里干完活过来的。
我们车里的司机按了几下喇叭,非但没让他们让路,反而还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。领头的那个人转过身,我看清了他的样貌,回忆起上午在会议室时我看过这个人的信息,他叫做邱阳庆,是死者的丈夫。
邱阳庆估计以为我们车里坐着的人是领导,几步从人群缝隙中蹿了出来,拦在车前大声喊冤。陈沁让司机停下车,推开车门走了下去,我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闹事的阵仗,本来还有些担心犹豫,见陈沁下车后我也跟了下去——总不能显得比女人还胆小吧。
邱阳庆见车里下来个女人,愣了一下,陈沁不紧不慢的走到他面前,余光扫了一眼邱阳庆带来的人:“邱阳庆,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?带人来堵派出所的门?”
陈沁目光极具威慑力,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,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邱阳庆只跟她对视了一个回合就软了下来,换了张委屈弱势的脸面:“我老婆死了,你们警察到现在还没有给我个说法,我老婆躺在停尸房里,不许我们动,不能下葬,你们是让我老婆死不瞑目吗?”
“法医那边还在努力,尸体当然不能动,难道你老婆不明不白死了,就能瞑目了?”
邱阳庆一听,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,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当着我们的面哭了起来:“我求你们了,我好不容易找的个老婆,还没来得及抱娃就没了,她死的那么惨,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……”
我看着邱阳庆这个样子,突然想起了四年前自己跪下来的那一次,应该在别人眼里也是这么狼狈吧。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,很是同情邱阳庆,我走到陈沁身旁,压低声音说:“陈沁,高毅那边先放一放吧,我想听听邱阳庆怎么说。”
陈沁点了下头,我弯腰把邱阳庆从地上扶了起来:“咱们进去说,你让他们回去吧,别耽搁大家务农了。”
我劝导了几句,邱阳庆才让堵在门口的人让了路。我和陈沁带着他走进了派出所,找了间会议室坐下。
“你老婆是什么时候失踪的?在那之前,你老婆有过反常的表现吗?”我给邱阳庆倒了杯水,坐在他边上。
“大概是半个月前,邓梅下班后一直没有回家,我去她工作地方找过,问她身边的朋友也都没有消息,后来我报了警,还让家里的亲属跟我一起在周边找了好几天。”邱阳庆端起水杯,托着杯底:“邓梅失踪前没有过任何反常的表现,家里的钱也没有少,这肯定不是离家出走啊。”
陈沁眼睛紧盯着邱阳庆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:“你和邓梅关系怎么样?”
邱阳庆“嘭”的一下把水杯重重搁下:“我和我老婆关系非常好,我一直宠着她,她一直以来也很勤俭持家,结婚这么久我们连架都没吵过几次,而且本来打算今年要孩子的,你要是不相信,你可以到处去问问。”
“你别激动,我们也就是问问。”我拍了拍邱阳庆的肩膀让他冷静一点,话锋一转的问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邓梅和高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?对于邓梅死在高毅地盘的事,你怎么看?”
一听我这话,邱阳庆的拳头骤然捏紧,指节咯咯直响,两只眼睛仿佛要往外喷火一样。他用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桌面,那杯原本就已洒了一大半的水杯再次跳跃起来,邱阳庆咬牙切齿道:“一定是高毅!邓梅一定是高毅杀的!”
他的话音刚落,陈沁那双摄人心魄的目光已经锁定了邱阳庆的眼眸:“等等……你怎么知道你老婆是被人杀的?这话我们可没说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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