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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,是为了纪念书写本篇的笔。
而我的动机,是为了用完这支中性笔最后的油墨。
我本以为,写完上面两句话,这根笔就该断墨了……没想到还能写,于是只好继续。
这个世界上,有无数的笔在自己完成任务前,突然断墨。
这个世界上,也有无数的人,在自己的夙愿达成前,中道崩殂。
而眼前这支笔,可以在生命耗尽之前自知,写一点和自己有关的东西,其幸运从某种程度上,甚至超越了地球上绝大多数人类。
写到此处,这只笔依然没有想断墨的迹象——想不到我的笔居然有着连我自己都没有的顽强品质。
很好,面对一根没有生命的笔,我开始称赞起它的生命力顽强。
自从高中毕业,我便很少书写。
有契机写字还是入职以后,其间三年,这是我写完的第一支笔。
三年,足以让一个大学生开启最后一年的迷茫;足以让一个卧底完成第一阶段的潜伏;足以让一个赘婿筹谋一次微笑……相比很多稍纵即逝,三年并不短暂,足以酝酿很多东西。
在这支笔不算短暂的一生里,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手里这支笔,可以用「顽强」来形容。
我肆无忌惮地啃食它的外壳(咬笔),消耗它的生命(涂鸦),无视它的价值(按压发射)。
要是换成人类,面对这样的玩弄,第二天还能照常上班,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位内心剽悍的人。
写到现在猛然想起,是不是我笔拿错了呢?
于是赶紧拆开看了一眼——我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手上的笔拿对了没,它似乎没有特点,和它的同事们区别不大,只有消耗殆尽的内芯格外显著——在终日默默无闻里,它似乎把所有的失意都续进了我的涂鸦。
行将就木既是肉眼可见的事实,我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。
可在加速过程中,我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望山跑死马的窘境,肉眼可见的背后是无数的须臾,而每一份须臾的背后,都要求我不能草率从事。
我开始后悔起来。
因为一个无聊的念头,和一根中性笔较劲,输赢还不一定——我手心黏起来了。
看着笔尖下的文字,变成雕在纸面的阴文,对高中的我而言,是生活的常态,却成了我的稀有体验,稀有到堪比拼夕夕砍红包成功。
望山可以跑死一匹马,却不见得可以走死一匹马。
我开始改变自己较劲的心态,把目标调整成自己可以把控的自说自话。
我尝纠结于自己每天活得是否有意义,但我逐渐发觉,这种行为本身的意义就不大——还会让我越来越沉迷于车轱辘话和废话文学。
之所以如此,和我过去热衷于宏观叙事不无关系。
我没有说宏观叙事不好,但是宏观过于宽泛和遥远,解决不了我的具体问题。
我的具体问题是为什么我的焖面总是烹饪失败;是和家里每天熵增亿点点的卫生环境作斗争;是想办法抽时间搞一些取悦自己的创作;以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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