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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不去这支钢笔
□王皇义
打上学始,到入伍、退休,自己用过不少铅笔、毛笔、钢笔、中性笔,绝大多数都丢弃了,唯独这支早已不能使用的永生牌钢笔,总是舍不得让人家离开。我一直放在一个英雄牌钢笔盒里,在套在外面的纸套上,我特意写上了"用过的笔"四个字。这是我一直使用的鸵鸟牌蓝黑墨水留下的痕迹,虽然渐趋模糊,但留在我眼中和心中的这支钢笔,却是深镌着的。
我翻阅着昔日的数十本"杂录集"、日记、笔记、记录本和文稿,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唤起了自己"沿着黄河往上走"的军旅生涯,直到退休后18年的回忆。
在贺兰山国防施工的地窝子里,我点着蜡烛用它写过书稿;在祁连山,它伴我编写老高原精神史料;在青藏高原,它在纸上跳跃,让数十篇论文在全军学术研讨会上交流;退休了,虽视力不济,还竭力弥补了老团队无军史的遗憾,也不断为传播红色故事爬格子,鼓与呼。
任何物件,用久了总有不顺手的时候,这支钢笔曾吸过碳素墨水和其他牌子的墨,以及纯蓝色的,都不太尽意,唯独驼鸟牌蓝黑墨水再没换过。有时下水不利,我就在清水里吸洗,清除依附物。笔尖用久了,一边长一边短,就着意均衡用力,保持笔下流畅,在思路通顺时行走正常。
这几年,我用起了中性笔,用完一个笔芯即换之,也省去了钢笔吸水、清洗的程序。尽管如此,每每动笔搁笔,总忘不了用过的这支钢笔。我曾梦见过它,它从远处向我飞来,越来越近、越大。
舍不去的这支钢笔,不仅仅是一种感恩的收藏,人生的陪伴,也是一个时代的怀念,岁月的记忆。
年11月2日于西安
作者简介:王皇义,年2月入伍,年12月退休。曾任战士、干事、连队政治指导员、科长、团政委、军分区政委。著有《军队政治指导员工作概论》等。